警惕！你的业务系统可能已经成为黑产违法犯罪的凶器

社会问题

先讲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真(xin)实(suan)往事：2015年某天，天气晴朗，万里无云，我的手机突然一震：难不成是我前几天告白的男神回心转意，决定接受我的告白，和我开始一段浪漫的旅程?……喂!快醒醒!!!

好吧，其实那天的天气晴不晴朗我已经全然没有印象，只记得表弟在微信上说有个好玩的东西给我……猝不及防间，我的手机不断地收到各种莫名短信，大多都是来自常见公司的注册码、验证码之类的，原来他在网上发现了一个“呼死你”平台，想要研究一下，又苦于没有骚扰对象，于是乎盯上了我。更可恨的是，我反应过来立马联系他，他竟然不接我电话，导致我持续不停地收到垃圾短信，无法正常使用手机。

时间转到2020年4月，广东清远市的黄先生搭乘网约车出行，到达目的地后，黄先生发现资费过高，远超日常搭乘经历，他怀疑司机“绕路了”。于是黄先生便与司机发生了争执，最终不欢而散。回家后的黄先生在平台上给了司机差评。没过多久，黄先生的手机开始接到莫名其妙的来电，而且频率越来越高，短短半天里就有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号码呼入，导致手机直接“爆机”，日常生活和工作都受到严重影响，最后报警才解决问题。

2020年7月，殷女士也遇到了相似的问题，他的手机在上班时间接到40余条手机验证码，发送平台全是正规企业、机构，包括支付宝、腾讯科技、高德地图、大众点评、新浪微博、饿了么、阿里巴巴、美团网、途牛旅游网、58同城、百果园等。殷女士怀疑是被人恶意骚扰。

百度搜索关键字：“呼死你”，可以看到今年仍旧有大量相关事件不断发生：

名词解释：

“呼死你”(Call you to death)是指利用通讯费用低廉的网络电话作为呼叫平台，采用国际先进网络电话通讯技术进行信息(语音电话呼叫、短信)轰炸。下图是今年某一个新闻里的截图，从截图中可以看到被黑产利用的系统不仅仅归属中小企业，也不乏有银行、政府机构等单位。

注：新闻内容及截图来自网络，仅供参考。

攻击原理

(1) “呼死你”完整攻击流程图

• 坏人充值购买恶意服务，并指定“目标”受害者手机号;
• “呼死你”平台模拟各个网站正常短信调用请求，调用各网站“短信”接口，请求向“目标”手机号发送短信;
• 各网站处理客户端请求，向受害者手机发送短信;
• 受害者手机收到若干短信，遭受短信轰炸攻击。

(2) 调用短信接口发送短信

“呼死你”攻击流程上最重要的一步是：调用短信接口发送短信，技术实现上也比较简单，无非以下几步：

① 寻找能发手机短信验证的页面。

② 构造http发包请求，样例：

#!/usr/bin/python
importhttplib
headers={
"User-Agent":Mozilla/5.0"(compatible;MSIE9.0;XXXXXX)",
"Referer":"",
"Host":""}
params=""
con=httplib.HTTPConnection("www.abc.com")#
con.request("POST","/send_mes.jsp?xxxxxx=aaaaa",params,headers)
response=con.getresponse()
con.close()

③ 采用单机IP或分布式代理IP，频繁调用短信发送接口。

企业危害

防范此类网络攻击，需要公安机关、运营商、企业协调努力。历年来公安部“净网行动”一直在持续打击该类违法犯罪，2018年6月，在公安部的协调下，广东省公安厅组织广州、深圳等15个地市公安机关，在四川、河南、广东等多个省市同步开展“安网2号”打击“呼死你”黑灰产业链专案收网行动，成功打掉“疯狂云呼”和“呕死他”两个“呼死你”犯罪团伙。比如今年四月份广东网警就对一个以熊某为首的利用互联网制贩“呼死你”软件的违法犯罪团伙进行了打击。此外，运营商也一直对“呼死你”平台持零容忍的态度。

图：新闻截图

虽然公安部“净网行动”已经打掉了一批“呼死你”平台，运营商也在致力于积极防御此类攻击行为。但在利益驱动下，“呼死你”平台更趋于多变、隐蔽，恶意骚扰现象不会完全断绝。

因此，企业同样需要做好网络安全防护。做好企业系统网络安全工作，一方面可以杜绝资源被恶意利用，另一方面承担了《网络安全法》中应尽的义务，同时也避免影响公司品牌形象。

企业如何防御

针对此类攻击行为，一般考虑如下防御手段：

• 在系统发送短信验证码处增加图形验证码，防止机器高频调用行为;
• 检测恶意调用接口行为，及时进行封堵。

当前大多数企业客户平台自身可以增加验证方式，但是没有有效的抓手去检测此类恶意调用行为。针对此类痛点，企业可以考虑通过SIEM、SOC、态势感知平台、大数据分析平台等帮助实现及时检测功能。

(1) 检测恶意调用接口行为

这里提供给各位安全小伙伴一些检测思路，通过分析得出，此类攻击具有以下通用特征：

• 单一来源IP，短时间段内频繁调用短信接口;
• 不同来源IP，短时间段内高频次对同一目标手机号码调用发送请求。

针对以上特征，我们可以采用如下技术手段检测：

(2) 技术一：配置专项“业务接口”检测规则

• 梳理业务接口：包含但不限于登录入口、密码找回入口、注册入口、订单查看接口等存在短信发送的业务点URL;
• 选择数据源：web中间件日志、全流量解析数据;
• 设置告警触发条件：同一源IP 60秒内对同一接口调用超过10次 or 不同源IP 60秒钟内对同一手机号码调用请求超过10次;(根据具体情况设置)
• 选择告警通知方式：可选择通过邮件、短信对源IP告警;
• 联动处置：通过soar或一键处置等方式，联动防火墙、WAF、DDOS类设备进行阻断处理。

图：检测规则截图

图：自动化编排截图

(3) 技术二：配置专项“业务接口”监控仪表盘

• 梳理业务接口：包含但不限于登录入口、密码找回入口、注册入口、订单查看接口等存在短信发送的业务点URL;
• 选择数据源：web中间件日志、全流量解析数据;
• 选择展示图表：可选择柱状图、饼状图、折线图等;
• 配置展示主题：数据量趋势类图表、攻击占比类图表、攻击IP分布类图表、攻击事件Top N类图表。

图：监控仪表盘截图​

写在最后

​随着网络服务的应用和普及，网络运营者(企业)占据了大量社会资源，也应当承担相应的义务。此外，《网络安全法》也明确了网络运营者的网络运行安全义务、网络产品和服务安全义务、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护义务、公民个人信息保护义务、网络信息安全管理义务等。

社会上的每个人也应当从自身做起，不要购买此类骚扰业务。当然，也不建议自己从网上下载所谓“呼死你”软件，很多软件不仅仅是无法使用，甚至可能是“挂羊头卖狗肉”的木马程序，会带来更多的安全问题。最后，愿大家永远不会遇上和我一样的辛酸经历呀!